内战之殇:西班牙内战中的后方大屠杀MOBI,EPUB,AZW,PDF,TXT,KINDLE
长久以来为历史学家所忽略的西班牙内战的另一面!
20世纪西班牙历史学者集十多年研究成果的权威之作!
严谨的著述中,详细披露了佛朗哥及其支持者为何以及如何消灭“那些和我们想法不一样的家伙”。
同时,他也全面揭露了共和国控制区在1936年军事政变后因政府机构崩溃而引发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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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议题将滋养促使右翼分子酝酿暴力活动的第二个关键性因素,那就是在意识形态领域取得极大成功的宣传。在右翼所宣扬的理论中,左翼分子和自由主义者不是真正的西班牙人,他们甚至只能被视为非人类;因此,作为国家生存的威胁之一,他们必须被根除。在大批量发售的书籍、日报和周刊中,右翼分子大肆灌输这种理念,即第二共和国由外国势力把持,是邪恶之物,必须加以摧毁。这种看法在右翼的恐慌中寻得了肥沃的土壤,它是基于这样一个论点:共和国是犹太人一手策划的阴谋的产物,共济会通过操控对其言听计从的左翼分子来实施这个阴谋。这个所谓的大型国际阴谋,即contubernio(佛朗哥本人的惯用词之一,意为“肮脏的结合”),则证明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维系国家生存的合理性。发挥运用这些理念的知识分子和神职人员可以将其同大庄园主对无地短工的憎恨和城市资产阶级对失业者的恐惧联系起来。像很多陆军军官与神职人员一样,萨拉曼卡地主贡萨洛·德·阿吉莱拉·蒙罗正是此类书刊的一个贪婪的读者。11
另一个激发暴力的因素,是土地所有者对第二共和国在农业改革方面的各种尝试的回应。在萨拉曼卡省,当地“农业联盟”(Bloque Agrario,一个代表土地所有者利益的政党)的领导人埃内斯托·卡斯塔尼奥和何塞·拉马米耶·德·克莱拉克鼓动他手下的党员抵制征税,并停止种植农作物。这种不妥协的态度激化了与乡村无产阶级(无地短工)的矛盾。12在整个西班牙南部的大庄园农业经济区,共和国针对劳工问题的立法遭到了有组织的藐视。尽管有1931年5月7日颁布的关于强制耕种的法令,但是有工会背景的劳工还是被“拒之门外”,地主们或者封闭庄园任由土地荒芜,或者干脆告诉这些饥饿的劳工,“让共和国去养活你们吧”(comed República,字面意思是“吃共和国的去吧”)。尽管1931年7月1日颁布的法令规定了在农业领域强制实行8小时工作制,然而劳工们仍普遍工作16个小时——从日出到日落,而且地主也根本不会为额外的小时数支付额外的工资。事实上,那些雇工所得的报酬不足以维持温饱。虽然在南方有数以万计的无地短工处于失业状态,然而地主们却宣称失业问题是共和国捏造的。13在安达卢西亚地区的哈恩,采集橡子(通常被用作猪饲料)、捡拾被风吹落的橄榄、牵着牲畜到河边饮水,甚至是拾柴火,都会被指责为“集体性惯偷”。14如果饥饿的农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被逮到,他们就会遭到国民卫队或庄园武装护卫的毒打。15
新政权的诞生也提升了他们的期望值,农业短工不再像以前那样消沉和听天由命。当他们所期盼的改变因大庄园主的重重阻挠而受挫时,短工们的绝望只有通过国民卫队不断升级的暴力才勉强被压制住。国民卫队中的普通士兵往往会在慌乱中开枪射击,因为他们害怕愤怒的劳工群体会在人数上占据优势。右翼媒体会以愤慨的语气报道盗收庄稼或偷猎的事件。枪支会被用来对付劳工,左翼媒体则会以同样愤慨的言辞报道他们的遇害。在科拉尔–德阿尔马格(托莱多省),饥饿的无地短工试图打破当地地主的封锁,他们强行进入各个庄园并开始在田间劳作。国民卫队为了维护地主的利益而加以干预,共造成5名劳工死亡,另外7人受伤。例如,1931年9月27日,在萨拉曼卡省靠近佩尼亚兰达–德布拉卡蒙特市的帕拉西奥斯–鲁维奥斯,国民卫队向一群正在庆祝罢工成功结束的男人、女人和孩子开火。当这些村民开始在教区司铎住所前跳舞时,国民卫队士兵向他们开枪射击。有两名劳工当即被杀,另有两人于稍后死亡。16这一事件唤起了人们心中无尽的苦涩。1933年7月,在劳工总会下属的农业工人之联合团体全国农业工人联合会(FNTT)萨拉曼卡分部的授意下,《土地与劳工报》(Tierra y Trabajo)的主编何塞·安德烈斯·曼索针对国民卫队下士弗朗西斯科·希门尼斯·奎斯塔提起个人诉讼,指控其杀害4人,并使另外3人受伤。在鼓吹专制的天主教政党“西班牙独立右翼党团联盟”之领袖何塞·马里亚·希尔·罗夫莱斯的有力辩护下,希门尼斯·奎斯塔被宣告无罪。安德烈斯·曼索于1936年7月底被长枪党分子谋杀。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