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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美] 艾比·史密斯·拉姆齐
出版社: 后浪丨九州出版社
原作名: When We Are No More
译者: 史兵
出版年: 2020-11
页数: 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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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包罗万象的图书馆

如果一个民族期望在无知的同时拥有自由，那么在一个文明的国度里，这一期望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实现。

——托马斯·杰斐逊写给查尔斯·扬西（Charles Yancey）的信，1816年1月6日

托马斯·杰斐逊（1743—1825年）对蒙田的散文很了解，也和蒙田一样对西塞罗充满热情。但他是一位政治人物，他读西塞罗是为了寻求政治建议，而不是为了探究如何享受人生，如何从容离世。杰斐逊研究的是如何使国民从国王的臣民变成共和国的公民。在从英国君主手中赢得独立战争的胜利后，他很快开始着手塑造新的国民，将他们塑造成自由开明的人，美国的公民。自西塞罗时代以来，还没有一个自由的共和国公民是自由的。因此历史将是唯一的导师。

对于启蒙运动的男男女女来说，他们需要获得知识，并将知识组织和塑造成进步的工具。开国元勋们认为，善意的人彼此自由地分享思想，将加快启蒙的进程。杰斐逊在给艾萨克·麦克弗森（Isaac McPherson）的一封关于专利和财产问题的信中写道，“思想是个人大脑难以捕捉的发酵”，不可能是一个人的专有财产：

它的特殊之处在于，不用担心因为其他人拥有全部思想而导致某个个人的思想会减少。从我这里获得思想的人也就获得了他自己的思想，但不会减少我自己的思想；就像借着我的蜡烛点亮他自己的蜡烛，照亮了他自己但不会减弱我自己的光亮。思想应该自由地在全世界传播，给予全人类道德的指引，以便改善人类的境遇，这似乎是自然之力的独特设计，也体现了自然的仁慈。所以当思想产生后，它就会像火一样迅速传遍世界各处，并且它的力量不会有丝毫的减弱。

在这个预言式的愿景中，杰斐逊描述了一个虚拟的网络，它不受自然阻碍，能够跨越时间和空间传播思想——除了人类自己设置的所有权障碍。（他的这封信是对冗长的版权或专利条款以及其他阻碍思想自由流动的障碍的延伸论证。）我们把这个网络称为互联网。从杰斐逊时代到现在的几个世纪中，技术创新都是由对知识的自然渴望所激发的，这种渴望可以用于人类的道德教育，也可以改善人类的状况。这些理想诞生于启蒙运动时期，在托马斯·杰斐逊的生活和思想中充分体现出来。这一不断进步的新理念尊重知识的工具性目的——改变世界、影响人民、确保人人享有幸福和自由。杰斐逊从来都是一个急躁的梦想家，他试图加速未来的到来，倡导用系统性的知识改变世界。他从自己在蒙蒂塞洛庄园的图书馆获得灵感，梦想建立一个宏大的图书馆，其中包含人类的全部知识，并且供所有人借阅。具有讽刺意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