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话MOBI,EPUB,AZW,PDF,TXT,KINDLE

九大领域诠释中国话的前世今生,了解中国人与中国话的互动关系,读这本就够了。

本书从语言学的角度切入,分别深入探讨了中国的饮食、数字、动物、称谓、地名等方面的文化。

由语言,探索中国人的历史与文化记忆,为我们描绘出一条清晰的、不同民族间的历史发展与文化交流轨迹。

中国话.jpg
中国话.jpg

熊在苍山跳

这是关于“点苍山”来历最普遍的一种说法。很不幸,这个美丽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

东晋时四川人常璩写过一本描述中国西南地区的地方志《华阳国志》,这是苍山第一次进入中国典籍。书中对大理的描述有“……有熊仓山,上有神鹿……”这么一句。唐朝樊绰的《蛮书》则把苍山称作“玷苍山”。

到底是“熊仓山”还是“玷苍山”,要看一下大理本地的白语对苍山的称呼。在大理下关的白语中,苍山称作/tɕi33 tshɔ55 se35/,意思非常明确,就是“熊跳山”,和东晋常璩的描述完全吻合。

唐时的汉语“点”的韵尾是-m,与今天的粤语相同,而现代白语的韵尾丢失非常严重,很难复原,不过就“熊”来说,有理由相信中古时代白语的“熊”就是-m韵尾,“点”是个非常准确的翻译。

今天的普通话和大部分方言里“熊”的韵尾都是-ng,中古汉语也是如此。但是在中国的方言中偏巧有个例外:在厦门的闽南语中,“熊”的读音是hîm。

福建的方言素以演变缓慢出名,崎岖的地形让福建的方言不容易受到外界音变扩散的影响,在很多方面保留了其他地方久已消失的古音。就“熊”来说,还有不少旁证说明上古时期这个字的韵尾应该是-m。

楚国的国君是芈姓熊氏,但在东周时期的楚文字中,这个“熊”经常写作“酓”,一个声旁是“今”(-m韵尾)的字。到了东汉《说文解字》里,许慎仍然认为“熊”的声旁是“炎”(-m韵尾)。从字形上说,这是许慎犯了个错误,“熊”的声旁从来就不是“炎”,许慎出现这种失误应该归咎于当时“熊”“炎”的读音非常接近。更加令人玩味的是,汉藏语中韵尾比较保守的语言中,“熊”的发音都收于-m,如藏文中“熊”是དོམ(dom),缅文中是ဝံ(wam),川西马尔康市卓克基镇说的四土嘉绒语中“熊”是tə-wám,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米佐语中“熊”的发音是vom。甚至连日语的“熊”都训读为くま(kuma),朝鲜语“熊”为곰(gom),一致指向-m。

因此《华阳国志》里的“熊仓山”可能并非一个音译与意译结合的怪译,而是在东晋时,汉语的“熊”和白语的“熊”发音非常接近,同源关系一目了然。而到了唐朝,随着两种语言读音的逐渐变化,白语的“熊”已经不能和汉语的“熊”建立起明显的映射关系,因而只能采取音译的方法了。

相对语言中容易变动的那部分,地名却往往有着惊人的稳定度,许多在地名外早已丧失的信息,却能通过地名的记录保留下来。

本站书籍信息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及出版商所有,仅限个人测试学习之用,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网站本身并不存储相关资源文件,若信息涉及版权问题,请及时联系邮箱1093067294@qq.com,站长一经核实立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