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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租不断上涨、连锁品牌入驻、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在地文化逐渐消失——这就是缙绅化:旧社区在重建后因地价及租金上升,吸引高收入人群迁入,原有的低收入者不得不迁往条件相对较差、生活成本较低的地区生活。缙绅化的进程一再深入,未来的城市能否真正成为一个充满活力、公正合理的空间,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
本书通过对美国四座大都市(新奥尔良、底特律、旧金山、纽约)重大变迁的回溯和分析,指出所谓缙绅化是在资本对利润的追求和政策倾斜的支持下,驱赶城市中的穷人,聚集更多精英富人,让贫富两极分化的一个过程。资本的大量流入,逼迫原生社区与文化妥协退让,群体驱逐之下,城市从充满回忆的故居变成精致而巨大的空洞。
有必要指出的是,新奥尔良或任何地方的人当然不会抱怨改善的小区环境,可是当这些改善带来他们无法负担的餐厅、房租,然后是三线街景、自行车道,甚至路面修补都成为迫迁和文化流失的征兆,也代表着政府看重新住民更甚于以往居住在此的老居民。当奥莉萨堡哈利大道还是贫穷的黑人小区,没有缙绅化可能时,市政府并无意改善这里。清除残破空屋、进行街道美化不必然意味着缙绅化,但在现行的体制里,却绝对正相关。
比加尔给我看的共享办公室很美观,是整条街上的金字招牌,它位于一栋12年前被废弃的小学里,现在外墙以木材和闪亮的瓷砖覆盖,一楼是间占地2.3万平方英尺的“新鲜在地食材有机超市”,中间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比加尔不认得任何常去这些奥莉萨堡哈利大道新店家的消费者,她说没有朋友会去那里。每当她租出一张共享办公室的桌子,她可以抽取些中介费,但她可负担不起每个月475美元的租金。比加尔告诉我尽管她乐于协助出租空间,她知道自己也是造成这地区缙绅化的一分子。毕竟在一个有40%的家庭处于贫穷线下的区域,有谁能负担这么昂贵的办公室[13]?
当我们回头经过那些新餐馆、电影院、博物馆,比加尔告诉我她觉得像她一样——低收入、黑人、有孩子的中年人,在这新的再开发区是不受欢迎的。在卡特琳娜之前,这里没有足够的中上阶层人士支持有机超市和共享工作空间,环境的改善当然不错,但感觉不是为她而做的。
“像这样的事情真让我担心,”她说,“当他们开始在你的小区盖一间博物馆,你知道你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比加尔的生活和生涯选择在卡特琳娜前后是一样的:她以前是个教育家兼社运者,现在也是,她住在同样的小区、同样的城市里。但以前她可以维持生计,现在却不行,她自己没变,但她周围的环境却改变了。
从学术名词到大众用语,缙绅化这个词的意思不断延伸和改变。在大众报道里,缙绅化通常被当成是个人行为的加总——雅皮士和嬉皮士们从郊区搬到原本衰败的内城区,逐渐改变当地的环境,比加尔这些人的处境是附带发生的。但缙绅化不只是这样,新贵的增加、比加尔等人的搬迁、生活质量恶化,是缙绅化造成的结果,不是它的起因。缙绅化是个有目的性的行动,而不只是一个大众趋势,要定义缙绅化,我们必须要能辨识它背后的行动者以及他们的行为。
缙绅化,最根本的意思,是将城市原本为穷人和中产阶级提供的空间,改成为供有钱人累积资本使用。这个趋势不只发生在城市,过去几十年来,美国政府的保守主义者致力于将经济自由化,减少对社会安全网的投入,将美国由凯恩斯[*]的福利国家转变为友善企业、财团的新自由主义,只关注上层阶级所持有财富的比例增加。
多伦多大学规划与地理学的教授杰森·哈克华斯(Jason Hackworth)这样写道:“缙绅化不只是住宅和商业区表面环境的改善,它代表的是将凯恩斯主义下被公共政策保护的内城置换掉——原本这里具备各种硬件环境与制度设计,用来平衡资本主义造成的不平等,现在则被由私人主导、具有排他性的新自由主义空间取而代之。”[14]换句话说,缙绅化是新的资本主义显现出来的都市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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