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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微波炉加热了一块比萨；好吃，可是不够吃。然后我在餐桌旁坐了一会儿，就只是思考。原本温暖宜人的夏日空气变得黏稠，令人窒闷，要保持头脑清明无异缘木求鱼。我的思绪一直在跳来跳去，什么和谐融贯根本就办不到。我发现自己坐立难安，所以又打了一次电话，也不管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其实我一直很焦虑。”我说。

“是吗？”莫德说，“什么时候呢？”

我把刀叉一起推到盘子上，突然发现嘴巴很干。应该先喝点东西再打电话的，我感觉嘴巴因为紧张都粘在一起了。

“什么？”我说，“什么什么时……”

“哪几天？”

我吞了几下口水。

“你是说我应该记得确切的日……”

她没道歉就打断了我。她现在受够我了吧，我听得出来。“如果您想获得焦虑扣除额，我需要知道确切的时间。”

“焦虑可以有扣除额？”

“只要能够核实。或者您能提供一个具体的日期，可以和其他与精神疾病并不互斥的活动进行比较，那么显然，可以根据精神健康下降的情况，降低您的幸福体验分数。请问您说的是哪一年呢？”

我把餐具推到盘子边上，看起来有点像时钟的指针。我在脑子里快速地计算了一下。

“呃……今年。”我说。

“月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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