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山修司幸福论MOBI,EPUB,AZW,PDF,TXT,KINDLE
这是寺山修司关于幸福的一次次自我剖析。
他曾呼喊,“我是不幸的,请爱这个不幸的我吧”!
他用尽幻想与幽默来表演、释放,把自己从被定义中解放出来。
他完成了这场关于幸福的邂逅、冒险与狩猎。
如果你也曾感受“不幸”,不妨来看一看寺山修司。
这位作为岩井俊二、园子温、今敏、森山大道、横尾忠则、安藤忠雄、押井守等诸多日本巨匠灵感来源般的存在,是如何表达他潜伏于暗夜的异端温柔。
也许你会从字里行间中找到寺山修司幸福论的本质。
寺山修司幸福论.jpg
邂逅
1
对“邂逅”的期待,似乎会随年龄渐长而增长。特别在美国,这一倾向更为显著。
有好多次,在设置了自动售票机的大众食堂里,坐在邻座的陌生老人只是因为和我喝着相同的汤,就给我发名片、跟我搭话。有一位主动给我看家人照片的犹太人。还有一对老夫妇半期待半暗示地说:“去年我也在这个座位上认识了一个日本人,那个人……松尾先生,还给我寄了圣诞卡呢!”这种对“邂逅”的异常关注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
在美国的小城市中有多个类似“国际亲善协会”的组织,它们会为外国游客介绍当地的寄宿民居。凡是加入协会的家庭,都可以接受外国游客留宿,不过不能自己挑选住客,而由协会统一分配,因此常有“不到游客到达当天,不知道谁会来住”的情况。不过据我当时寄宿的亨利一家说:“这样才会有更大的期待,不是很开心吗?”对于这种“邂逅”的期待,在我们这一时代,可以用浪漫主义一词来归纳。
因为“若今日就已知晓明日之事,那么对于活到明日的期待就会减半。”(蒂博代[1]《罗马风格的美学》)
对于“邂逅”的期待在派对上更为明显。陌生的人们在庭院、客厅的角落,觥筹交错间交换着姓名和联络方式,人际关系趋于复杂化,然后对自己这一“更具连带感”的行为产生一丝安堵之感。
“在派对上交换名片之后,总有两三天会盼望收到电话,”满脸雀斑的老姑娘阿休拉说道,“因为对方看上去也挺无聊的,想找个聊天对象,所以不会想不起新朋友的。”
其实,电话铃响这种事是极为罕见的。“期待”在每一间廉价公寓内偷偷成熟,最终往往以“等待着对方先主动”终结。即便如此,她们并不认为这种状态辜负了自己对“邂逅”的期盼。西部片的主角们一如既往地期待着下一个机会,踏上一段猎取流浪之心的旅途。可以说,这种“想要扩大交际圈”的博爱思想,同时也加强了将身边之人视为他人的“异化感”,若想让“邂逅”保持新鲜度,彼此之间就不能过于亲近。格奥尔格·西美尔[2]的《近代文化的冲突》中提出,人类总是惧怕在自己居住的世界中无论去到哪里都只是异乡人。不过这种欧洲的悲观主义,从相反的角度来看,也是“能够获取更多邂逅机会”的乐观主义。
因为“邂逅”的条件就是对方是陌生人,彼此在生存与形式之间不存在敌对关系,只存在“希望加入”的念头,在每一次的邂逅中,梦想一段新的“关系”,期待次日开始自己的人生有所变化而已。跟陌生人搭话、开家庭派对、招待陌生人、参加多个小团体,这一切都不属于“人类扩张原理”[3]。
期待邂逅的心理,也就是寻找幸福的心理。